文碩,湖南人,著名會計學者,品牌營銷及音樂劇專家,曾任用友軟件集團副總裁、北京光線電視傳播公司副總裁、海南博鰲亞洲文化傳媒研究院院長等,其先后跨越會計審計,出版發行,廣告營銷,電視娛樂及音樂劇五個行業,均作出了杰出貢獻。1979年考入北京商學院,1983-1987年任職于中國農業銀行總行;1987-1990年任職于國家審計署;1989年被提名為全國勞動模范。1990年辭職,出任用友軟件集團副總裁。于1993年創辦由北京縱橫商務管理研究院、北京縱橫文化有限公司和北京三木廣告公司組成的北京縱橫文化產業體系,將文化與產業聯姻。2001年,出任北京光線電視傳播公司副總裁;2002年,任海南博鰲亞洲文化傳媒研究院院長;之后出任北京智揚公關公司首席顧問、中國唱片總公司華夏演出公司首席娛樂官、北京舞蹈學院音樂劇研究中心常務副主任、中央戲劇學院表演系音樂劇專業客座教授。
文碩先后赴香港中文大學、臺灣淡江大學、東吳大學、臺灣大學和逢甲大學訪問講學,著有《中國音樂劇史》、《圖書營銷傳播》、《電影營銷》、《明星包裝策略》和《文化市場策劃》等,并主編或總策劃《三木廣告叢書》和《三木文化市場文庫》,先后入選英美《國際終身成就獎》、《500位國際影響人物》。他是CCTV《同一首歌》首席品牌策劃、湖南衛視“超級女聲”的顧問、阿里郎組合所屬公司首席顧問等?,F正在籌拍大型音樂劇電影《阿詩瑪》,主持與云南、西藏、內蒙古鄂爾多斯市、赤峰市歌舞劇院合作的民族音樂劇舞臺劇項目,他還是音樂劇小劇場和酒吧全國連鎖計劃的發起人。
1993年文碩入選中央電視臺第一批“東方之子”,并在中央電視臺《東方之子》欄目接受白巖松專訪。
活了五輩子,一輩子是一段因緣
文碩的好朋友葉茂中是著名營銷大師,他說文碩活了五輩子,一輩子是一段因緣,癡迷音樂劇之前的每一段都是在最好的時候戛然而止。他指的是文碩迄今為止所涉足的領域。1983 年,文碩畢業于北京商學院(現在的北京工商大學)會計學專業。大學期間他已“成名”。新生入校,學校要求選學第二外語,文碩選了日語,因為老師說,中國與日本在會計學方面有很多交流,文獻比較多。選學日語的同學大多淺嘗輒止,文碩卻在大三那年做了一件讓老師和同學刮目相看的“大事”,他一個月獨立翻譯了日本學者三澤一的30萬字著作《審計學》,這是當時國內第一本全面介紹世界審計學發展的學術譯著。那年,審計署剛成立,他也才 20 歲,已經開始掙稿費。
畢業后,文碩分配到中國農業銀行總行工作,四年后調入國家審計署。這時的文碩已經有了《文明古國的會計》、《西方會計史》,以及他主編的《世界會計審計名著譯叢》(第一、第二輯),這套書被當時的會計審計學界認為堪比“立信會計叢書”的學術地位。1990 年他離開審計署之前的最后一本學術著作是《世界審計史》,這本書的國家審計史部分被翻譯成日文,在日本出版,與 24歲那年編寫的《西方會計史》遙相呼應。
人生的很多事情緣起于一念,緣滅也在一念之間。如果留在審計署,以后的道路會怎樣?文碩說:“當年我勤奮科研,幾位審計長非??粗匚?,后來提名我當全國勞動模范,樹立為審計系統的楷模。但那時候正是我會計審計理想全面爆發的時候,覺得要實現‘世界正走向我們,我們應走向世界’的目標,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馬上做,但國家機關的特點是按部就班,許多學術設想不可能馬上實現。這樣過一輩子我不愿意,我希望活得更刺激、更有挑戰性。”于是, 1990 年3月,也就是用友從服務社注冊為公司的前一個月,文碩應王文京之邀,主動退掉審計署分配的住房,謝絕審計長的親自面談挽留,放棄各種優惠條件,甚至失去公職,幾乎“凈身”地離開了審計署,加盟用友,成為用友公司最早的四位總裁之一,并成立“用友現代會計審計研究所”,兼任所長,開新中國建立民間會計學術機構之先河。同一年,他策劃了名為“中國與世界: JUST NOW ”第一屆國際會計研討會,國際會計學會主席保羅·加納博士專程參會。第二年,舉辦第一屆海峽兩岸會計審計研討會,打破兩岸以前互不往來的隔絕狀況。他還策劃并出版了一系列中國會計審計圖書,如《會計審計博士文庫》。所有這些會計改革“思想庫”活動,為早期用友的成長壯大,發揮了極為重要的品牌提升作用。用友現任副總裁吳政平評價說:“ 當年用友在研究所投資的30萬,由于文碩的卓越表現,發揮了數百萬的品牌價值作用。”
和用友的因緣終止于 1993 年,文碩瞄準了出版業。他注冊了自己的公司,成為一名民營書商。文碩真正的“原始積累”從這時開始。那是經濟體制改革迅猛無比的時代,文碩策劃推出了會計審計、新稅制、實用管理、期貨證劵、投資銀行、現代企業制度等系列叢書。他出版的經濟改革新書總是先于其他出版社,由他策劃、組織、包裝和營銷推廣的圖書達 500 余種。“迎接會計風暴”的會計圖書營銷活動,可以說是他的出版生涯中最為得意之作。當時,在王府井一條街上,銷售勢頭能和麥當勞媲美。“我是掙錢比較早的書商之一,那時候只要是和經濟改革有關的書我就做,只要做出來一定賺錢。我曾一度以為那時候賺的錢一輩子都花不完呢……”文碩這樣形容他的那個“大款”時代,那時候他還不知道有一天他要傾盡所有去圓另一個夢。
有了第一桶金,文碩的膽子大了,他開始涉足廣告營銷和娛樂產業營銷。創辦了在當年的全國頗有知名度的三木廣告公司,此后又提出了“首席娛樂官”的概念,其內涵是“把生意做成娛樂,把娛樂做成生意”,并推出了中國第一批有關文化產業營銷方面的專著。
文碩也曾是很多大型娛樂節目的品牌顧問和公關顧問,其中不乏《同一首歌》、《超級女聲》、《我型我秀》這樣一度炙手可熱的電視節目。沿著任何一條路一直走下去,他都可能收獲更多。
“但我還是停下來了。”文碩說,“我經常問自己,還能做什么?我有錢了,只要一直做下去,一直會掙錢,越掙越多,然后呢?然后老了,回頭看看,我的大半輩子在做掙錢這件事,因為之前打下了江山,后面就是好好地把江山坐一輩子,我不愿意。我覺得人活一輩子有比掙錢更重要的事需要我們去做。”
尋求全新載體:打造歌舞娛樂王國
追溯起來,文碩最初并不是一個音樂劇的愛好者。“我第一次觀看音樂劇是在1998年,當時是日本四季音樂劇劇團到北京劇院來演出,當時中央戲劇學院黃定宇老師邀請我看去彩排那場演出,礙于情面,我去了。記得這部音樂劇叫《美女與野獸》,這也是我對音樂劇第一個直觀的印象。但在自己的頭腦中還沒有樹立要做音樂劇的概念,或者說,當時我還談不上是音樂劇的愛好者。”說到這,文碩笑了。也許他自己也在想,為什么當時他沒有立即想到今后自己竟然成為了中國音樂劇“正宗傳承”的始作俑者。
對文碩沖擊最大的,是他主動去看音樂劇的那一次。也正是那一次,他的腦海中突然堅定了要開發中國音樂劇娛樂產業的想法。“突然有一次我心血來潮,乘飛機去上海大劇院看了一部音樂劇《悲慘世界》,那是我近距離觀看音樂劇,這部音樂劇給我一種強烈的震撼感,我當時就覺得,只有音樂劇才是表現人類內心感情的最好載體,”
從那時起,文碩開始關注音樂劇,進而研究音樂劇。在他的思想完全投入到音樂劇中時,他突然發覺,自己對此竟是如此鐘情,以至于產生了要做的念頭。
“我看好中國的音樂劇市場,就是看好它比其它舞臺劇和類型片更多元的娛樂元素:好聽的歌曲、好看的舞蹈、帥哥靚美、絢麗的舞美,尤其是音樂,只要作到位,它是最具市場穿透力的。”
音樂劇背后的產業化潛力,激勵著文碩從娛樂營銷進入音樂劇這個新奇的行業。一方面,他自己投資100多萬,企盼通過親自打造音樂劇《愛我就給我跳支舞》,探索“正宗傳承”的原創華語音樂劇的標準與模式,另一方面,他又試圖通過整合自己的企業財經、廣告營銷、娛樂和音樂劇資源,一步一步地實現歌舞王國之夢。“文碩創意音樂劇”開始浮出水面。
2005年,對于文碩來說,是個值得紀念的一年,他將一部充分體現中國、百老匯和好萊塢智慧的首部音樂劇歌舞電影----《愛我就給我跳支舞》概念CD專輯奉獻到觀眾面前。這是他打造自己歌舞娛樂王國的王牌武器,也是一套豐盛的歌舞大餐。
為了拍好這部音樂劇電影,文碩聘請了號稱內地五大音樂制作人之一的李杰操刀,擔任音樂制作人。創作團隊成員來自北京、上海、臺北和美國百老匯,集中了華人世界一流的專業音樂劇創作人才。北京舞蹈學院、中央戲劇學院和上海音樂學院音樂劇師生,以及阿佳-高原紅、明駿女子組合和山鷹組合等,參與了本專輯歌曲的錄制演唱工作。女一號和男一號演唱者分別由北京舞蹈學院音樂劇系曾黎和柯皓燃擔任。
“這是我打造歌舞娛樂王國的一部十分重要的音樂劇,或者說代表劇作。”談到《愛我就給我跳支舞》,文碩顯然十分欣慰。
事實上,為了拍好這部音樂劇,文碩經歷了許多挫折。談到這點,文碩顯然感慨萬分。“這部音樂劇電影我整整籌備了四年多,四年多以來我向這部音樂劇電影沖刺了四次:第一次是投資商到位,賓利和勞斯萊斯的中國總代理希望投資,但由于非典的緣故,錯過檔期,與邀請的大牌明星郭富城和李紋擦肩而過;第二次是與中國唱片總公司合作,幾家投資者還專門合資改組了中唱華夏演出公司,用于投資這部電影,但資金到位以后,演出公司領導臨時改變主意,致使電影再次流產;第三次是一位大款好友表示可以以我全部房產作抵押,借錢給我做這部電影,但最后資金并沒有到位,這是折騰我最大的一次。第四次是因為藝術見解不同,斷然拒絕與歐洲合作舞臺版。”
目睹先后幾家投資方猶豫不決的情況,文碩最后毅然決定賣掉幾套自家房產,自籌資金200萬,實質性地開始推動本音樂劇電影的進程,表現出志在必得的信心。
談及原因,文碩對我則說了這樣一段話,“中國缺乏的不是音樂劇市場,而是兼具原創突破性和市場爆發力的音樂劇娛樂產品;在中國,音樂劇電影具有巨大的市場空間和盈利潛力。他堅信,一個民族的文化傳統固然必須考慮,但在娛樂經濟時代,凡是直面娛樂、能真正感動大眾的藝術作品,無論是音樂劇、歌舞片還是其它類型片,無論是國外或國內,都會有旺盛的生命力,總會具有普遍的感染力,這種感染力是超越民族和時代的界限而直接打動每個人內心的。當然,也就會隨之帶來巨大的市場價值。”
文碩初步成功了,《愛我就給我跳支舞》CD概念專輯一經問世,立即在娛樂界又掀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暴。
結束語:做原創音樂劇的普羅米修斯
文碩是這個時代中,起碼是在筆者閱人無數之中最純樸、稚氣的“大男孩”。他的身上充滿了一種理想主義的色彩,對這一點,他從不否認,“人類是需要理想的,沒有理想的人,是可恥的。”所以,他喜歡顛覆舊的東西,從不喜歡重復做別人做過的事。或許是這份超凡脫俗的“童貞”令其沉醉于絢爛多姿的個人精神世界里,孤芳自賞到幾近瘋狂的境地。他的感性多帶有詩人的氣息,卻是個能從會計界、財經界到傳媒娛樂業等不同領域的大跨越中的倡導者和先行者。滿腹經綸、滿口謬論的李敖大陸文化之旅,其實就是娛樂經濟概念的一個文化秀,但文碩在其涉及每個領域理論上拋磚引玉的貢獻,所昭示的都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學者,而非秀場的舞者。近年來他在音樂劇界所作的艱難努力,再次反映了這一點。
21世紀以來,西方音樂劇的引進日漸趨多,可回想起來,真正體現了百老匯專業精神和娛樂大眾精神的原創華語音樂劇,又有多少被創作出來了呢?文碩反復對我們強調:“我們絕對不是一概地批評本土音樂劇創作,只是希望藝術家們能放下架子,從對歐洲音樂劇的頂禮膜拜,轉而跪下來親吻百老匯歷史上一系列音樂劇經典,虛心求教于人家。因為要掌握正宗音樂劇的真諦,就得屈從于百老匯的絕對權威的腳下。大量學習美國經典音樂劇,恐怕仍為一門功課。”為繼續傳播他的正宗傳承音樂劇思想,繼《音樂劇導論》(北京舞蹈學院音樂劇教材)和《音樂劇的文碩視野》之后,一部新的音樂劇專著《音樂劇思想史》即將完稿。從世界音樂劇的思想長河中去追尋正宗音樂劇的真實面目,讓中國音樂劇人走出歐洲音樂劇的圍墻和迷宮,乃是文碩再次努力的一個目標。
文碩告訴我們,“得天下之英才而教育之”乃人生一大樂事,如果他死后用哪句話作為墓志的話,那肯定是:“偷火歸于人類的普羅米修斯,即便被縛于山崖之巔,任由山鷹啄目,后人看來,他本身仍是一團須仰視才見其雄姿的神圣烈焰,他的精神還將一直燃燒下去,洞明世界。”投入音樂劇事業的幾年,是文碩一生中最艱難的幾年,但他樂在其中。喜歡顛覆的文碩從沒停止過思想,而他每次崩出的思想火花又是那樣超前,那般獨特。
理解文碩,確實需要超凡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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